沿路

想念起当年小说里描写的新华路街道,应是沉满夕照的秋日长街,秋气肃杀,不宜相逢。
中学时候约了个十年,而今五载倥偬而过,全然不是当年设想的轨迹。
是想过在某种情况下去重温的,年初期客,最初的设想就是原型小店,最后一身病骨,去而不能——然想来毕竟几经变迁,究竟都不是印象中的样子,往来与否倒疏离出几分规避的味道。如同他方隐匿园中的陇头梅,心向往之,却也无意踏雪寻访。
物项还是那些物项,冠名未变,已隔云端。
只愿来时能带笑而看。
看纪录片而讲到苻坚。英雄气短相类于项籍,想铁马冰河当年,名臣辅之,又是何等的意气风发。时不利兮,伤心地,一是乌江,二为淝水。王猛在某种程度上传奇性足以成书,形象上亦是有些许像能并肩站在梁王身边的谋局人。两人当初棠棣之情不可不谓之情义千秋,然自君别后,三军涣散,王朝末路。
只是不知如若异地处之,罔顾历史事实客观发展,萧梁会不会有同样结局。说到底,每每温习,怀念的都是初时横朔关山境况,挥羽扇,整纶巾,少年鞍马尘。
年少时对悠悠南北朝十分向往,魏晋风骨,王谢世家,归去来兮,采菊南山,有广陵之悦耳,有兰亭之怡情。
终究是些文人情怀,深入到对政治抱负的探讨总是不合时宜。而今喜读神怪异志,虽说都是出于不知来处的直觉和无聊时消遣,但也显然对于反复出现在梦境里的广阔宇内,我都是没有发心去酬答的。在骨子里,我大概只是一个喜好幻想的闲客吧。
逐渐少读那些深情文字,偶尔触及都是仓惶避开,但心中早已不可避免地先钝痛起来。原该有些坚持和信仰,而总是被人规劝着放开,只是不知如此一来,我又成了什么的载体,在漫长岁月里会辜负多少世间冷暖。
所幸未活在那百分之五的盛世年岁里,也没有动荡到兵荒马乱无处容身。情依旧可以寄托,可情之所至,愈美的东西愈是不愿成为所得。
未必是怎样的经历,也不必是最好的风致,算未抵春秋消湮、人间愁别。
不可语之,那些形象和文字大多成为引人堕落的氛围。是无所适从的多情人格所寄。
然,我并不想去做一个拖泥带水的人。自观字迹不乏硬气傲气,却在转折处豁不出去。如是,这当真正去坚持一些事,才能留下抹不掉的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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